□张 简

    细细数来，邓州市本地的小吃特别有名气的屈指可数，能够算得上特色的，有小西关的蒸肉扣碗。

    曾经去那里吃过。下班后，三五个同事相约，骑着小电车，走过弯曲的小街道，一起去吃扣碗。扣碗香腻实惠，你我工薪阶层完全消费得起。

    扣碗蒸肉用的是传统的粗糙陶瓷小碗，份量算不上太大，但足够一个人吃，毕竟蒸肉算是菜，不算是主食，外加一小碗米饭，搭配吃起来又香又饱。扣碗分为羊肉和牛肉的，价钱一样。只不过在口感上稍有不同，看个人喜好。

    最喜欢羊肉萝卜扣碗。那羊肉，蒸的软熟，茴香八角辣椒等少不了的味道，有入口即化之感，稍用牙齿咀嚼，唇齿弥漫肉香。切成块状的白萝卜，垫衬在碗底，也被香浓的汁液浸透了、入味了，吃起来别有风味。几个萝卜块四周几乎被羊肉条包裹，上边撒上葱花、芫荽或者姜丝。端出碗来，碗底有薄薄的油汁。老板一定有密不示人的配方，令人闻到扣碗的味道即有想吃的冲动。

    这些蒸肉有的是块状，有的是条状。条状的应该是事先调味腌制之后再上锅蒸熟，块装的应该是事先经过腌制、裹面、油炸、蒸熟这些程序，总之，都是入口即烂的，入味入心的。

    本地人吃扣碗，都会想到小西关的扣碗，清真做法，干净放心肉。三五人一帮，到饭店后院子里围坐在一个低矮的小桌子边，一声吆喝，小伙计应声而出，报了人数和扣碗之后，小伙计转身进厨房，用一个大木板托盘端出扣碗和米饭，一次性端齐。没有多余的酒菜，几个人就着桌子上的大蒜，各自开始享用扣碗。简单快捷，省时间，不拉扯。一个个吃得唇齿留香、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想来那些扣碗，还有些小时候的味道。记得小时候，家家办喜事的时候，一定会开席待客，参加宴席的称呼为“吃场子”，“场子”的最后一定是扣碗出现。作为压轴的扣碗才是大人们吃的，最初的凉菜是小孩子们争先恐后给吃光了。那扣碗，用的就是粗糙的黑瓷，和我们现在经常用的茶碗一般大小，满满的一瓷碗倒扣在盘子里端上来，揭开瓷碗，里边是圆形的一团肉菜，发出油乎乎的香味，围坐宾客众筷齐伸，很快就会光盘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，萝卜是我们的主菜，自家在地里种的。每到冬天，大车的萝卜从地里薅出来，萝卜缨子被洗净，晾晒成干菜。萝卜被切成片，晒成萝卜干。还有少部分留作自家的菜。白萝卜保鲜保湿的秘诀是埋进沙子里，这样可以保留到开春以后，萝卜还是脆嫩多汁，不会干糠。从小，生吃萝卜、凉拌萝卜、炒萝丝萝卜片，萝卜的各种吃法都不缺。可以说在农村，我们最熟悉的食物，除了红薯就是萝卜。也许，萝卜也已经熟悉了我们的胃。

    私下以为：萝卜配肉，简直是绝配，萝卜消食，肉肉解馋，这样子做成的扣碗，又香又去腻。

    前年，有朋友从外地回来。她在外地开小饭馆，吃饭时很难选择，直说想吃有邓州特色的，不愿意去饭店吃千篇一律的大菜。仔细一想，这个羊肉扣碗值得推荐。一品尝，果然得到朋友的赞许，只说这个扣碗应该算是邓州本地特色，让她记忆加深了，如果有可能，推广到外地也不错。

    文化路南段也有一家扣碗店，生意兴隆，大部分时间预约才能吃到，已经是一碗难求的状态。扣碗的魅力在邓州如此，也许外地的没有品尝过的食客理解不了。